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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画人了!”
“你又想画城市?”
“不!”她的语气冷静。
“我想画时间!”
“时间?”
“是啊!”她笑了笑。
“画那些走不过去也回不去的时间!”
那晚她就画了第一幅。
画的是一只旧钟,钟面没有数字,指针扭曲成了两条交错的弧线。
背景是褪色的墙,像她大学时候宿舍楼的楼道,那年冬天她趴在窗边听楼下有人弹吉他,砚之站在角落给她递了杯热奶茶,说。
“这人不太准,我来弹会儿你听!”
她没把那画命名,只在角落写了一句话:
【那时候,我不知道我在错过谁!】
几天后,她收到一封邮件,是丁砚之的助理发的。
【徐老师,砚之老师这两天状态不太好,他说他想给你寄点东西,但怕你不收。
您是否方便提供一个收件地址?如果不方便,也没关系!】
她看着那行字,指尖停在键盘上,迟迟没有回复。
直到夜深。
她才简单地回了四个字:【可以,寄过来!】
两天后,那个快递到了。
是一个旧木盒,里面是几张素描草图,全是她的动作,低头写字、撑伞过街、喝茶时握着杯沿的手—细致到每一根指节的形状。
木盒最底下是一张检查报告,眼科,诊断为高度视神经萎缩,建议尽快手术,否则极可能完全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