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她是自由的,而他,愿意一直守着这份自由。
徐盛听回到画室后,把那本旧笔记本轻轻放在桌上。
她没有立刻拆掉外包装,而是走进厨房烧水、泡茶,洗了画笔,再把干透的颜料从调色板上刮下来,一步一步如往常,像把自己从刚才那场短暂的相遇里抽离出来。
窗外夜色已深,街道的光映在白墙上,柔和而温顺。
茶水温好,她才重新回到书桌前,打开纸袋,将那本笔记本取出来。
熟悉的封面,棉质封皮略微褪色,像旧衣服洗了太多次后的柔软纹理。
她轻轻翻开第一页,空白的纸页在指间摩擦,干净、素净,没有任何文字。
她想起很多年前,她也曾收到过一本一模一样的笔记本,那时她还在美院,每天画速写、交作业、熬夜改稿。
她用那本本子写下自己的想法、画画之外的东西,也记下一些从别人那听来的只言片语—包括陆聿白说过的一句不经意的“你画画的样子挺好看的”。
她那时候是真的把“你挺好看”放在心上的。
现在她翻着这本全新的笔记本,忽然发现,她再也不会为某一句话失眠一整夜了。
也不会因为某个人的一句忽略或迟到,写满一页笔记试图安慰自己。
她不再需要从别人那里找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