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成为了那个,即使没人撑伞,也能走在雨里不慌不忙的人。
她回国的那天,正是港城秋天入凉的前一晚。
她走下飞机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临,风从接机口吹进来,带着熟悉的海的味道。
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只一个人提着行李,打车回到画室,把钥匙插进门锁的瞬间,像是又一次和自己的生活重逢。
画室没变,植物依旧茂盛,窗台上的那盏灯还会在七点准时亮起。
她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进去,把自己所有的疲惫和思绪,一同落在这间属于她的小小空间里。
她终于回来了。
不是从哪一段感情中回来了,也不是从哪一段旅途中归来。
她是从那种“非得成为某个人,才能被接受”的状态里回来了。
这次回来,她是为了继续,继续做她自己。
回到港城的第二天,天降温了,窗外不时传来有人咳嗽的声音。
徐盛听早上五点醒来,没有闹钟,也没有噩梦,只是习惯性地睁眼,房间安静到只听见水壶在厨房的低鸣。
她坐在床沿,愣了几秒,才慢慢站起来,披上旧灰色开衫。
她回来的行李没几件,衣服、几本书、两幅速写,一本厚厚的手帐,以及那两封从布拉格带回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