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地上,望着窗外的雨幕,有那么一刻忽然觉得—时间好像就停在这儿了。
像是七年前的某个夜晚。
她还没离开他。
他刚刚挂断一个深夜会议的电话,回到家,脱下西装外套,走进她的画室。
她坐在画架前,正在勾勒草图。
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低头在她颈窝里轻声说:“又在画?”
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他问她:“你说你想画极光,还想画一次我们一起看极光的样子,那你打算怎么画?”
她没说话。
他看了她一眼,笑着补了一句:“不然我拍一张照片,寄给你画?”
她这才转头,声音淡淡的:“你什么时候拍过极光?”
他理直气壮:“以后总会拍的!”
她没笑,只是低下头继续画。
那幅画后来没有完成。
因为她等了七年,他都没有带她去看极光。
等她终于自己一个人站在北欧的山坡上,看见那抹光在天际浮动,她忽然明白,有些愿望,不是等别人兑现的。
要么你永远等,要么你自己去看。
而她,选择了自己去看。
雷声滚了一阵,画室的灯突然跳了一下。
她起身去厨房泡了杯茶,回来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一封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