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走过你 也走过我自己
外头开始飘起小雨,徐盛听将行李箱拎上出租车。
报了地址后靠在座位上闭眼小憩。
耳边是雨刷刮过挡风玻璃的规律声响,像是多年以前陆聿白开车载她深夜回家时放的那首老歌节拍。
她没睁眼。
也没有思念。
只是觉得人和人的连接,有时是靠记忆的残响延续,而不是现实的同行。
画室的钥匙她交给朋友代管了一段时间,如今再推门进去,屋里没什么变化,只是空气里多了一些陈旧木板的味道,还有一丝被搁置太久的墨香。
她先是一圈一圈地走过每一面墙,把堆着的画作一一归位,再把自己的行李安置在角落,像是归位,也像是对自己过去一段旅程的谢幕。
傍晚时分,她坐在画桌前,看着日历上密密麻麻的展览、讲座、采访邀约,心里却泛起一股说不出的倦意。
她翻出那个厚厚的旧笔记本—封皮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扉页仍贴着她在美院时贴上的那枚车票—是当年她初到港城,转两趟车,辗转七个小时从乡镇来到城市的见证。
她翻到一页页熟悉的记录,那里写着她这七年来被敷衍的种种时刻—
【201947 你说“今天要出差”,我一个人拿着奖学金证书站在人群里等你!】
【2021315 你答应来画展开幕,最后在陪客户打高尔夫!】
【20221220 你说“今天一定陪你过生日”,结果电话打了一晚上没人接!】
她一边翻一边冷静地笑了笑。
再翻到后页,笔迹开始有些模糊,是那年分手后她断断续续记下的一些只言片语—没有时间,没有解释,只是当时未说出口的心绪:
【我不需要你再爱我,只希望你能记得我也值得被好好对待!】
【那一晚,我听见你说“玩腻了”的时候,我站在门口,全身都是雨,我还以为你会说“你怎么才来”!】
【七年,我不是输给了别人,是输给了你对爱的理解!】
她合上笔记本,将它收进书架最底层。
这一页页写下的委屈和疼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