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也最害怕表达的东西。
现在她敢了。
回港后的第一幅画,她用了很多红。
不是张扬的正红,而是陈年旧酒一般的沉红,像藏在木盒深处的伤,历久不散,却不再发炎。
她画得很慢,几乎一个晚上才完成一小块。
画完之后,她坐在椅子上许久没有动。
风顺着窗缝灌进来,吹起她搭在椅背上的灰色披肩。
她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像在听画布干裂时发出的细微声响,那是她一个人待着时最熟悉的背景音。
手机在桌上震了两下。
她睁眼看去,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画室下有快递,麻烦收一下!】
她皱了皱眉,拉开门走下楼,果然在楼道口看到一个包裹,包装严密,没有发件人信息,只有她的名字,落笔却熟悉。
她抱着包裹上楼,拆开后,看到里面是一只木质小盒,盒中躺着一枚旧旧的金属胸针,胸针后刻着一串小字:
【2016929,你在图书馆借书时掉了这枚胸针,我捡起时没敢还你。
现在还给你!】
徐盛听一愣。
这是她大学时期常别在画包带上的一枚小玩意儿,买的时候不过二十来块,却跟了她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