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砚之看着她,眼神沉静。
然后轻轻地笑了,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现在!”
“就是现在!”
山里夜色下得快,天还未全暗,山路那头已看不清轮廓。
丁砚之在她身边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段刚好不打扰彼此的距离,脚边是村里孩子们下午上完绘画课后遗留的涂鸦本,蜡笔摊了一地,色彩斑斓,像风无意卷来的梦。
徐盛听伸手捡起一本,翻了两页,停在一张画面前。
是一个小男孩画的—太阳从山后升起,一只黑猫趴在屋檐下打盹,窗台上有一支颜料笔,旁边写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老师家里”。
她低头看着那张纸许久,指腹在那支笔的图案上轻轻描了一圈。
“这里的人很喜欢你!”她说。
“他们让我不觉得自己是个看不清的人!”
“你从来都不是!”她没看他,语气却格外清晰:“你看得比谁都远!”
丁砚之没再接话,只轻轻抿了一口凉掉的茶。
风越吹越凉。
她从包里抽出一件薄披肩披在肩上,动作熟练,没说一句“冷”。
他看着她的侧脸,在黄昏昏暗光线下,淡得像一笔浅墨。
“你还在画《对视》系列?”他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