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她这些。
也没试图让她知道。
但她都知道。
陈桉看着她把那张展览留言本悄悄翻拍了一张、看着她在画室茶几角落的花瓶里插上了暴雨那晚街边掉落的一枝小叶桂、看着她在展会结束后捡起别人丢在地上的一张“想谢谢画者的勇气”的便签纸默默折成小舟,放进笔筒里。
她不会说谢谢。
不会点头回应。
不会突然热泪盈眶。
她的沉默就是她唯一的接受。
“你觉得她还有回头的可能吗?”陆聿白那晚在天台问。
“我不知道!”陈桉回答得坦率:“但我知道她已经不再生你气了!”
“她没有原谅你,也没有放下你。
她只是在放过她自己!”
“她现在活得那么好,你敢不敢赌—你还能成为她不幸的来源?”
陆聿白没回答。
只看着天边星光,默默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又熄灭。
他知道,他不再是她的答案。
但他会一直是那个,守着她别再被难题困住的人。
港城的冬日终于有了些许寒意。
清晨的风带着咸湿的潮味,吹在海边画室的窗框上,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