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刘浩的肩膀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压抑的呜咽彻底失控,变成了响亮的抽泣。
眼泪混合着汗水和灰尘,在他涨红的脸上冲刷出几道狼狈的泥痕,鼻涕也跟着冒了出来。
他想停下来,可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阀,巨大的委屈、羞耻和恐惧感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感觉周围所有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让他无地自容。
训练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其他班的新兵们,动作明显慢了半拍,眼神躲闪,没人敢再直视六班的方向。
连各个班长下达口令的声音,都下意识地低了几分,透着一股微妙的观望。
九班队列里,赵新忍不住又偷偷瞟了林恒一眼,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看到林恒那张平静得不起波澜的侧脸,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恒哥这定力,真是绝了。
林恒确实很平静。
他依旧保持着标准的跨立姿势,目光平视前方,呼吸均匀。
眼前这一幕,在他两年的军旅生涯中,见过类似的版本,不算稀奇。
新兵承受能力差,情绪失控,很正常。
班长恨铁不成钢,方式粗暴,也很常见。
关键在于后续如何处理。
这个六班长,明显经验不足,或者说,性格过于急躁。
用高压和羞辱来逼迫,短期内或许能看到“效果”,但更容易造成士兵的心理创伤,甚至产生对抗情绪。
这不是练兵,这是在毁苗子。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军官系统”似乎对这种低效且存在隐患的训练方式,产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数据波动”,像是在无声地进行评判和记录。
就在六班长手足无措,脸色变幻不定,不知道是该继续骂下去还是干脆把人拎出去的时候,一个冷冽而清晰的声音,如同穿透凝滞空气的利箭,骤然响起:
“六班那个兵!”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是杨磊!
九班的班长杨磊,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自己班级的队列训练。
他站在九班队列前方,目光锐利如鹰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