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腿还在努力地往里蹬,身体因为失去平衡而摇摇晃晃。
有人则是一边飞快地扣着上衣纽扣,一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催促着动作慢的同伴。
赵新更是重量级,他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坐在床沿,眼神呆滞,手里抓着一只袜子,茫然四顾,仿佛在思考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赵新!你他娘的还在梦游呢?!快穿衣服!”旁边一个相对清醒些的新兵推了他一把。
赵新一个激灵,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袜子。
一片混乱狼藉之中,林恒的动作却显得格格不入。
哨声响起的第一个音节落下时,他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弹了起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掀被,下床,动作迅捷而流畅。
那床原本还算平整的军被,在他手中快速抖动、抚平、对折、再对折……短短十几秒,一个虽然棱角不够分明,但外形方正、体积压缩到最小的“方块”便已成型。
这速度,比起旁边几个还在跟被子较劲,试图拍平整却越拍越乱的新兵,简直是降维打击。
紧接着是穿衣。
作训服、作训裤、腰带……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高效,仿佛经过千百次的演练,形成了牢固的肌肉记忆。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慌乱。
当宿舍里大部分人还在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装时,林恒已经穿戴整齐,帽子戴得端端正正,甚至还有闲暇时间,用手指快速梳理了一下额前并不存在的乱发。
他站在自己的床铺前,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周围如同战场过境般的景象,眼神深处,依旧是那抹淡淡的、了然的弧度。
新兵连的第一个周一,总是这么“热闹”。
“快快快!时间要到了!”
“别磨蹭了!”
“杨班长肯定在楼下掐着表呢!”
终于有人整理完毕,开始焦急地催促,声音带着颤抖。
新兵们如同被无形的鞭子驱赶着,跌跌撞撞地冲出宿舍门,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头发和可能没扣好的扣子,汇入了楼道里同样慌乱急促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