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手指停止了敲击，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他再次抬眼，目光如炬，像是要穿透林恒那张故作镇定的脸，直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最后问你一次，林恒。”
他一字一句，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你确定，真的要回去？”
林恒迎着父亲审视的目光，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只能维持着那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坚定模样。
“确定。”
林建国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现实，但语气依旧沉重。
“好。但你给我听清楚了。”
“这次回去，可不是你上次那两年义务兵，体验生活，玩票性质了。”
“你现在是以大学生的身份二次入伍，所有流程都要重新走一遍！”
“新兵连！三个月的魔鬼集训！一点折扣都不会给你打！跟那些刚满十八岁的小伙子，没有任何区别！从零开始！体能、队列、射击、战术……一切都要重新学起！”
林建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严厉。
“三个月后考核，合格了才能下连队！能不能受得了？别到时候哭鼻子喊着要回来！”
林恒脸上没有任何波动，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
“爸，这些我都知道，我都考虑过了。”
他的平静，反而让林建国后面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看着儿子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林建国突然觉得，也许……这小子这次是认真的？
虽然这个“认真”的方向，在他看来依旧离谱。
他沉默了几秒，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一些。
“既然你铁了心，那我也不拦着你了。”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语重心长。
“这次去了部队，就给我踏踏实实地干！别再像上次一样，两年一到，就跟兔子见了鹰似的跑回来！”
“部队是个大熔炉，也是个大学校。好好干，争取干出点名堂来！”
说到这里，林建国似乎来了兴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嘴角也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尽管他努力想维持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