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归要三年成材\"
包裹里是烧焦的医案残页,还有半截银簪。段鲲摩挲着簪尾刻的\"蘅\"字,忽然想起那年她蹲在溪边说过的话:\"药神娘娘的诞辰,其实是惊蛰第一声雷响。\"
谷中暴雨突至。段鲲跪在忍冬丛里,任雨水冲刷蟠龙袍上的金线。陈阿婆的哭声混着雷鸣传来:\"那日大火苏丫头让我们从密道走自己却往火里扔药囊\"
新帝登基那日,北疆传来瘟疫。段鲲背着药箱走出山谷,粗布衣里缝着苏蘅的银簪。染病的流民跪满官道,他打开药囊时,龙胆草籽随风散成一片星海。
\"此症需忍冬二钱,当归三钱\"
段鲲沙哑的嗓音惊飞了枯树昏鸦。老妇忽然扯住他衣角:\"大夫像极了我们岭南的药神娘娘\"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恍惚与某个白衫身影重叠。段鲲望着南天流云,轻轻按住心口发烫的银簪:\"当归当归终是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