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好了吗?”
“早好了。”苏蘅指着心口,“这里住进个总皱眉的病秧子,天天要我煎药。”
除夕夜,苏蘅包了韭菜饺子。段崑仑擀破三个面皮后,被她赶到灶台烧火。
“往左添柴不是那边!”
“火太大了!”
“段崑仑,水还没开!”
饺子煮成片汤时,两人对着糊锅底笑出眼泪。苏蘅抹着眼角:“去年这时候,我对着药柜吃冷馒头。”
“明年”段崑仑突然说,“我帮你腌腊肉。”
守岁的火光里,苏蘅靠在他肩上睡着。段崑仑轻轻拨开她额前碎发,发现她睫毛上沾着面粉。
年初一的阳光照进来时,苏蘅在暖意中睁眼。灶上煨着白粥,段崑仑正笨拙地缝补她采药刮破的袖口。
“线脚太粗了。”
“总比露着胳膊强。”
“左边袖口也有破洞。”
“知道了。”
春风融雪时,忍冬藤发了新芽。苏蘅把晒干的草药装进布袋,转头看见段崑仑在劈柴。汗珠顺着下巴滴进土里,十年前握茶刀的手,如今稳稳攥着柴刀。
“喂!”她突然喊,“诊金该结了。”
段崑仑擦汗的手顿住:“多少?”
“教我做茶叶蛋。”苏蘅举起晒好的野茶,“要能教一辈子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