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
段崑仑望着她颤抖的指尖:“为什么救我?”
“我是大夫。”
“在宫里”
“这儿不是皇宫!”苏蘅突然吼出声,惊飞了树梢的鸟雀。她揪着药筐的背带,指节泛白:“你总说"在宫里如何",可你现在喝着山泉水,吃着我自己种的白菜,夜里听着蛙鸣入眠——段崑仑,你看看现在的太阳,和十年前是一样的吗?”
那天晚饭时,段崑仑第一次说起往事。
“谢蕴之死的时候,手里攥着我们的婚书。”他盯着粥碗里起伏的米粒,“阿芜的血浸透了我的外衫,三皇子还笑着说,这颜色配我的玉佩正好看。”
苏蘅给他添了勺咸菜:“后来呢?”
“后来我杀了他。”
“难受吗?”
“刀刺进去的时候,他喊了声"皇兄"。”
竹筷“咔”地折断。苏蘅起身收拾碗筷,油灯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晃得厉害:“明日去镇上买新筷子吧,要竹制的,不容易断。”
立冬那天,苏蘅发烧了。段崑仑守在她床边,才发现这总说“我是大夫”的姑娘,手腕比竹枝还细。他学着熬姜汤,把灶台弄得全是烟。
“放三片紫苏叶”苏蘅哑着嗓子指挥,“柜子第二格”
段崑仑翻出个木匣,里面全是脉案。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记录着他初来时的症状:“右肺旧伤,夜惊,厌甜食”最新那页写着:“十一月十七,主动添衣,粥饮两碗,说腌萝卜太咸。”
姜汤洒在炭灰里。苏蘅裹着被子坐起来:“医者记录病患,天经地义。”
“我不是病患。”
“那是什么?”
灶膛里的火星“噼啪”炸开。段崑仑突然抓住她滚烫的手:“教我认草药吧,从当归开始。”
第一场雪落下来时,苏蘅在院角种下忍冬藤。段崑仑帮她扶着竹架,指尖碰到她冻红的耳垂:“冷吗?”
“你手更冷。”
他们去镇上买了厚棉被,回程时遇见卖烤红薯的老汉。苏蘅掰开红薯递给他一半,蜜汁粘在嘴角:“小时候娘亲说,吃红薯要说"甜过药",病就好得快。”
段崑仑望着她鼻尖沾的炭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