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拾完厨房,我从许家离开。经过许先生和许夫人的房间时,听到里面传出啜泣声。
我以为是许先生,可后来我听到这哭声又细又弱,不是男人的哭声,是女人的啜泣。
什么情况?怎么会是女人的哭声?是许夫人哭了?
隐隐地,还传出许夫人的说话声。
“你没跟我说过那段事——”
许先生说:“都过去多少年了,我都忘了。”
许夫人说:“要是今天大哥不说,我都不知道,你是去医院送钱,才被抓的——”
许先生说:“其实也挺好,要不是在医院被抓,那我逃亡个三年五载的,再被抓,我就得晚出来几年,那你说不定又嫁给谁了呢。”
老夫人的房间里,又在播放评剧。
老夫人听了一辈子,还听不够,循环地播放。她是否在烂熟于心的旋律中,看到了往日的旧时光呢?
我开门,关门,都放轻了动作,不想打扰任何人。
也不打扰我的内心。
时光荏苒,我也走过了我的前半生。
后半生的路,我还是按照自己计划好的去走,还是随心所欲,随遇而安,与世无争,与人为善?
夜太静了,只听见我的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又冷,又清,又脆。
打开楼门,外面冷风扑面。
这两天白城气温回暖,上午来许家上班,我就没穿羽绒服,只穿了厚的风衣,但晚上出门,风衣一下子就被冷风打透。
我裹紧风衣,正要逆风前行,却看见旁边一辆轿车的侧灯打过来,一直照到我的脚下。
顺着那光柱望过去,看到车门打开,露出老沈的半边脸。
老沈向我笑着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我一愣:“你不是送大哥回家了吗?”
老沈说:“大哥没回家,又去公司了,我晚一点再去接他。”
我不好意思总坐老沈的车。
老沈说:“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我说:“我喜欢走走路,运动运动。”
老沈说:“还走走路?下午腌酸菜没少走路,那不算运动啊?”
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