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老夫人愁眉不展,估计是后悔没跟孙子直说,让儿媳妇把孩子生下来吧。
隔了半晌,老夫人问我:“红啊,你说这个孩子该不该留下来?”
天呢,这么大的问题,我现在可轻易地不敢说话。
我模棱两可地说:“大娘,我也不知道。”
老夫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
我收拾厨房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从猫眼里看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大许先生。
大许先生昨天家宴没回来,出差去外地,今晚下了飞机,连家也没回,就直接来看望老妈。
他给老夫人带来许多当地的特产,从包里一样样地拿出来放到茶桌上。
我问大许先生在不在这里吃饭。
大许先生客气地说:“在飞机上吃过,不用麻烦了。”
老夫人说:“在飞机上吃的都是西餐吧,能吃惯吗?还有剩饺子,给你煎一煎行吗?”
大许先生抬起眼睛看着我,温和地说:“那就麻烦你帮我煎盘饺子,少放油。”
大许先生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裤,一件黑色的夹克,虽然人已经六十出头,但两只眼睛熠熠闪烁,走路有弹性,成熟稳重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勃勃生机的雄心。
老夫人又让我把上午买的栗子煮熟,给大许先生当零食吃。
刚煮熟的栗子,冒着热气儿,切开喷儿香儿,
大许先生打量老妈:“几天没见,妈你好像瘦了。”
老夫人坐在沙发上,挨着自己的儿子,抬手摸摸自己的脸。
“瘦了吗,我没觉得,这两天有点没睡好吧。”
大许先生说:“失眠的毛病又犯了?上次小娟给你整回来的药不是挺好使吗?”
老夫人说:“啊,管失眠的药小娟不让常吃。行了,别提我的事了,说说你的事,你都去哪了?累不累呀,生意顺不顺利?”
我回厨房,把冰箱里的一盘剩饺子端出来,又把煎饼铛从橱柜里拿出来。
插上电,按亮开关,倒一点橄榄油,用刷油的毛刷在锅底趟开,把饺子一个个摆放在锅底,盖上锅盖,定时一分钟。
这边我手脚麻利地烧水做了一个冬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