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你来得真早,明天大娘可能就回来了,你就不用在门外等。”
苏平的脸上依然戴着口罩,她没说什么,只是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目光复杂,随即她就垂着目光去干活。
我在厨房摘菜,琢磨该怎么把药酒给她,还不能伤了她的自尊。
一直到她洗完衣服,拖完地板,又把门窗和家里的所有物件都擦拭一新,我都没有想出好办法。
看着苏平到玄关换鞋要走,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一把将药酒塞到她包里。
“送给你的——用着好使。”
我还伸手指指她的手腕,担心她多想,又指指我的手腕。
苏平没说什么,拎着包低着头要走,却又从包里掏出什么东西,塞到我手里,匆匆说了句话,就离开了。
还以为她把我送给她的药酒还回来了,不料,苏平给我的东西是一堆软的东西,不是我的药酒瓶子。
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兜紫红色的熟透的大李子。
这才想起苏平刚才说的话:“我家院里大树结的李子,挺甜的。”
吃着又大又甜的李子,想着苏平低头干活的模样。其实苏平心里的爱不比我少,但她不善表达。
她是个有自尊的女人。
她究竟遭遇了什么?让她两天都不能摘下口罩?是遇到家暴了吗?
我决定明天跟苏平要电话号码,方便联系。
给许夫人留了几个紫红的李子,跟她说李子是苏平送来的。
许夫人中午回来,坐在餐桌前,用水果刀一点点地把李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地,用叉子叉着李子块,优雅地送到嘴里。
许夫人的优雅劲,跟我大姐挺像。
许夫人看着我,慢悠悠地开口:“苏平这个人吧,姐你勤跟她说说话,她肚子里像装了一下子苦水,可能从来都没有倒出来过。”
许夫人看人挺准的。
不知道怎么,我们后来聊着聊着,又聊到王瑶。
我问:“听说她没有堕胎?”
许夫人点点头:“我也听海生说了,给了她一笔钱,她收了钱——可能后悔了吧,有哪个女人怀孕,是为了要打掉呢。”
许夫人说得有点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