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坑。
肥肉炼油的香味太迷人了,让人飘飘欲仙,我坐在厨房,就是不吃,浑身也粘上了油梭子的味道。
好像空气里也都是肉味了,随便伸舌头一舔,全是香香的肉味。
那个时候经济匮乏,买肉都抢着买肥肉,肥肉做菜香啊。
老夫人教我先把肥肉的肉皮剔除,再把肥肉膘上没有剔干净的瘦肉也剔掉。
我把肥肉膘切成半寸薄厚的小块,下到热水里打个水焯,也是干净卫生。
再烧开半锅水,将打好水焯的肥肉块倒进热锅里,大火烧开,再慢火炖,半小时后再小火熬。
哎妈呀,房间里都是肥肉飘香的味道,瞬间就把人捎回了童年……
苏平洗了几个房间里的被单床罩。
我在厨房油梭子,苏平一直在卫生间洗被单,还洗了一个毛毯。
我看她从洗衣机里往出拿毛毯时,毛毯虽然已经甩干了,但因为毛毯又大又厚,还是有些重量,她明显地有些吃力。
我走进卫生间,想帮苏平。
结果,苏平却硬硬的声音拒绝我:“不用,我自己行!”
苏平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啥事做错了吗?
苏平将毛毯往晾衣杆上扯。毛毯上次洗完是铺在躺椅上的。
我就说:“苏平,你可以把毛毯放到躺椅上晾晒,那样毛毯都摊开了,干得也快。”
苏平背对着我说了三个字:“我知道咋做。”
苏平没有回头看我,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觉得我做得多余了。
苏平要么是今天情绪不佳,要么就是干活时不喜欢被人打搅。也或者她觉得我是在指挥她干活吧?
我讪讪地走开了。
发现苏平很敏感。
苏平今天还是穿着那双系着白鞋带的旅游鞋,两只鞋的前脚掌处前两天断裂开口的地方,现在已经用针线缝了密密麻麻的几针。
一看就是自己手缝的做工。是舍不得去鞋铺花钱缝呢,还是觉得自己做手工更能增添生活的情趣儿和快乐呢?我是两者兼而有之,不知道苏平是什么原因。
苏平一直紧闭着嘴角,有点生人勿近的模样。我就没再和她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