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干啥?家里蹲吧。你呢,你除了在家里做农活,出外打工一直做保姆?”
小妙忽然不说话了,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乡村。
乡村里有碧绿的田野,有成群的牛羊,有挥着杆子放鹅的孩子,还有嘚嘚的马蹄声。
天高地阔,背景是广大的蓝色苍穹,上面浮雕一样镶嵌着巨大的洁白的水洗过一样的云朵。
小妙似乎陷入了沉思,我猜想她可能想到家里的丈夫,还有念高中的孩子吧。
小妙忽然站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了,我去卧铺看看大姐——”
小妙也不等我回话,匆匆往卧铺走去。
小妙工作是把好手,给大姐做保姆绝对够格,只是她太逼自己。
火车到站,上来几个背包罗伞的人,大家不分男女老幼都戴着口罩,看不到各自的脸,只能看到双方的一对眼睛
从对方的眼睛里,能看到有些人的艰辛,有些人的志得意满,有些人的不幸。
火车再次启动起来,穿过田野,穿过草原,奔向我的家乡——
曾几何时,我也是跟小妙一样的女人,整天穿梭在单位和家里,还有儿子的学校。
每天都是三点一线,没有娱乐和休息的时间,大脑也不允许自己有片刻的欢愉,只想挣钱挣钱挣钱,给孩子好的教育,给孩子稳定的房子,不用因为租房而经常搬家。
每天的积累和积怨都充塞在心里,无法发泄,无处发泄,也没想到要适当地去释放。
有那么一天,我在寻找房子的途中,接到老师的电话,说儿子跟同学打架了,要我去学校。
我匆匆往学校赶,途中又接到电话,说我家租的房子漏水,把邻居的房子泡了,我需要马上赶回去。
可我兜里一分钱都没有,我连打个三轮车的钱都没有——
那一刻,我正站在马路正中,只听四下里车笛声大作,原来我闯了红灯。
那一瞬间我闭上眼睛,希望老天就此收了我,我不想在人世受苦受难了……
那天老天没有收我,老天觉得我还有儿子要抚养,还有父母需要陪伴,就把我留在人间,让我继续修炼。
记得后来我赶到学校,在学校门口碰到那个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