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许家搬走了,打柴禾这事才告一段落。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家三个哥哥相继结婚,许先生都代表父母去随礼,酒席上见过陈姑娘。虽然没说话,但互相都记住了对方长大的模样。
再后来在大街上见过两次,远远地看见了,也没说话。
还有一次在火车上,许先生出差,碰到了隔着几个座位坐着看书的陈姑娘。
许先生当时跟同坐的三个人玩扑克赢钱的,看到陈姑娘,想打招呼了,可玩牌玩红眼了,等下车时才想起陈姑娘,陈姑娘已经不见了。
这些年,陈姑娘变化很大,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抹眼泪蒿子的黄毛丫头。
许先生呢,也基本不打架了,当年为了遮盖烧伤并且在小兄弟面前逞能而纹的那些纹身,已经被他的长袖衬衫裹住。
但他没有忘记陈家对他的宽恕。
这次许先生在医院护工站遇到陈姑娘,开始还没太敢认,后来看到陈姑娘胸口佩戴的胸牌上的名字,知道自己没认错人,就跟陈姑娘说:“你还认识我吗?以前咱两家住邻居——”
陈姑娘笑:“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你放火差点烧了我家房子——”
许先生不好意思地笑:“小时候不懂事,净作人了,这么多年,你都干啥去了,成家了吧?我叔我婶都好吗?你咋在这儿当护工?”
陈姑娘简单说了几句,父母有病,她照顾父母,耽误了婚事。
许先生觉得陈姑娘挺可怜,就让陈姑娘护理老夫人,并多给了陈姑娘护理费。
许先生当然没跟妻子讲,他还曾经请陈姑娘去咖啡屋喝咖啡。
当然,我也不能嘚瑟地把两人喝咖啡的事情告诉许夫人,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他还想着等老妈病愈出院,就雇陈姑娘到家里,照顾老妈的后半生。
老夫人听完,沉默无语,但脸色缓和了。
许夫人听完,半晌无话。房间里忽然静了下来。
我在卫生间里洗好衣服,晾在晾衣杆上。
病房内的乾坤已定,陈姑娘肯定是要到许家做保姆。那我也就不用等待一周的时间,也许明后天,我就要下户回家。
在许家做保姆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