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陪着老夫人聊了几句。
老夫人吃完饭,用纸巾擦着嘴角。“红啊,你会剪头发吗?”
我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就问:“你要干啥?”
老夫人摸着自己的头发:“头发长了,想让护工帮我剪剪,她说不会剪。”
这有啥不会的,敢下剪子就行。
这个护工啊,老夫人的需要她不去做,对雇主没有要求的事,她却主动去做。
想起华嫂的话,无事献殷勤,有猫腻。
我答应大娘,明天中午来给她送饭,带一把剪刀过来。
老夫人说她腰酸背痛,我就给她捏捏肩膀,捏捏腿。
老夫人的身体基本没什么肉,全都是骨头,骨头上面裹着一层薄薄的肉皮。
肉皮松软地搭在骨头上,肉皮上都是细密的或者粗大的皱纹。伸手一摸,我都不敢用力,怕把老夫人的骨头捏碎了。
人老了,就这么不经风雨吗?
我隐隐地对自己的老年,有了些许的担忧和惆怅。
无论年轻时多么驰骋江湖的女汉子,临到老年,我有时也感到有心无力的悲凉。
老夫人在病床上躺了几天,身体差不多活动自如。助步器没有拿到医院,她只能扶着床站起来走两步。
护工陈姑娘不让老夫人走动,说现在老夫人的任务就是卧床休息。
我不知道陈姑娘说得对不对,但有一点我清楚,陈姑娘不希望老夫人站起来走动,万一有个闪失摔了,陈姑娘就算失职。
我扶着老夫人在地上走动时,陈姑娘就板着丧门神的脸制止:“患者还没恢复好,不能下地走动!”
我看也不看她:“大娘想走动走动,我们走一百步,就上床。”
我正扶着老夫人走动,几个穿白大褂的进了病房。
是许夫人领进来的,有年轻的医生,有年纪大的医生,许夫人给一个年纪略大一些的男人称呼院长。
院长来看望许医生的婆婆,他安慰老夫人,说她的病恢复得挺好,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他还鼓励老夫人没事就多走动走动。
我回头去看陈姑娘。
陈姑娘像没听见院长的话,她面无表情,手里拿着抹布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