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终于褪去了白天的燥热,我跑在广场的林带里,土地和树木散发出凉凉的气息。
这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了。广场里干什么的都有,唱歌的,跳舞的,耍魔术卖货的,跟我一样夜跑的,像幻灯片一样在夜色里缓缓流淌。
街道对面的饭店里灯火辉煌,街道上的汽车穿梭如鱼,让夜色显得又沉寂又喧嚣,又简单又复杂,又平静又躁动。
接到儿子的电话,说他快到家了,来给大乖送狗粮,我便结束了夜跑回家。
自打儿子的婚礼进入倒计时,我又恢复了每晚的夜跑,为了身体更修长一点,穿上旗袍会更好看一些。
儿子一进门,大乖就靠到儿子身上,各种吭吭唧唧,向大哥诉说着无限的思念。
我伸手唤他过来,他不仅不过来,还往他大哥身上靠得更厉害了。
儿子走后,大乖又趴到门口,以为他大哥半夜会回来。
思念是一种语言所无法抵达的情感。
我不禁想起许老夫人,再过三十余年,我就是老夫人的年龄。
我如果能活到她的健康,活到她的豁达,活到她儿孙绕膝,那不仅是幸福,还是幸运。
这天上午,我到许家上班,看到厨房的桌上有一碟类似于荔枝的水果,颜色和大小也和荔枝相仿,但果壳的外面有一些硬刺儿。
老夫人把碟子上的水果推给我,让我吃,说出一种水果的名字,我没听清,好像是雪莲。
我没好意思问,总之是贵重的水果。
我没吃,推说吃完还得刷牙。
水果是老夫人的二姑娘送来的。我还一直没有见过老夫人的二姑娘。据说在某局上班。
灶台上放着半盆豆角,一个倭瓜,一个土豆,还有半碗熟的排骨。老夫人说做一个东北乱炖。
我问:“做一个菜?”
老夫人点点头:“海生中午有饭局,不能回来吃。”
我跟老夫人一样,儿子回来,就加个荤菜,自己一个人吃,就简单一些。
东北乱炖,好做,也好吃。先切点肥肉碎末,在锅底出油来,把油渣捞出。
锅里下豆角翻炒到翠绿色,放调料,放煮熟的排骨,放南瓜和土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