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箱鱼。“正好有人送来一箱鱼,我开车送回来,要等到晚上我再回来,鱼就不新鲜。”
许夫人转身回房,她赤着一双脚,没有穿拖鞋,十个脚趾尖都涂抹了翠绿色的指甲油,透着一股清冷。
老夫人抬头望客厅问:“那你还回医院吗?”
许夫人回应:“下午去。”
许夫人回她自己的房间。
老夫人问我:“她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重复了许夫人的话,随即问:“大娘,你儿媳妇在家吃饭,我们要做别的菜吗?”
老夫人看了眼地板上的一箱鱼。“她不是拿回鱼了吗,那就做鱼。”
我心里一哆嗦,做鱼——谁来做?
我怕鱼。
怀孕的时候,丈夫买回一网兜鲫鱼送回来,让我中午酱炖鲫鱼。
我老家大安有条江,叫嫩江,小名叫老坎子,老坎子盛产鲫鱼,肉嫩鲜美,比武昌鱼有过之而无不及。
吃过我们老家鲫鱼的人都知道,鲫鱼半掌大的最香,丈夫那天提回来的鲫鱼就半掌大。
那时我刚怀孕,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抄起盆子里的鱼时,那鱼忽然在我手里蠕动起来,它的鱼眼睛一鼓一鼓,嘴巴冲着我一张一张。
我一下子崩溃,再也不敢拾掇活鱼。
咋办,雇主家的活鱼,等着我收拾呢。
客厅里传来拖鞋响,许夫人换了一身休闲的吊带裙走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条围裙,在腰间一抹,围裙就扎在腰里。
她走进厨房,对我说:“姐,拾掇鱼吧。”
我没法躲避,讷讷地说:“我不敢拾掇鱼。”
许夫人的两条眉毛拧了一下,颇为不悦地用眼角扫了我一眼。
“做保姆的,不做鱼吗?”
我只好实话实说:“你们家是我第一次做保姆。”
许夫人声音有些冷,像开玩笑,又像说给老夫人听:“哦,你是到我们家练手来了。”
老夫人没听见,面无表情地坐着。
我抱歉地笑笑,什么也没说。不敢做鱼,确实是我的短板。
做保姆之前,我真没想到这层。
我就是一时兴起,想做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