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宜修难得蹙起了眉头。
“当日绘春病得蹊跷,本宫也不相信延禧宫的疫病就来得那么巧,只是时局过于混乱,本宫意在华妃,倒腾不出手料理文嫔了。”
“娘娘也觉得是文嫔的背后使坏。”
宜修抬手,扶正了有些歪的洛阳锦牡丹,此花又名“二乔”,同枝能开出两朵不同的颜色,十分稀奇,忽地就敛了笑意。
剪秋看去,心下也不喜,那是昔年纯元皇后入府的时候,娘娘的嫡母所赠,寓意讽刺。
“是她又如何?她知道又如何,终究也不敢发作起来。六阿哥暂且不能动,本宫不能太心急了。”
说罢,宜修微笑,又指着那洛阳锦,眼中尽是说不清的意味。
“既然皇上得了莞答应身边的新人,本宫就把这株牡丹赐给碎玉轩了。虽然从前是主仆,但以后就是姐妹了。”
“是,莞答应一定能明白娘娘的苦心。”
次日,碎玉轩收到了皇后的赏赐。
与此同时,甄嬛也得知了父亲无端被贬的消息,更加坐立难安,只觉得那些理由皆是污蔑与捕风捉影。
她顾不得悲切皇后送来的牡丹的深意,急得连忙唤来身子刚好的崔槿汐。
“快备轿,今日我一定要去见皇上一面,父亲他是冤枉的!”
崔槿汐咳了咳,有气无力道:“小主,您已经不是贵人了,不能再乘轿子了。何况,圣旨已下,您千万不能再去触怒皇上了呀!”
闻听这般刺骨之言,甄嬛身影一顿,心中泛起无限哀婉与绝望。
她再一次清醒地看清了自己眼下的困境,浣碧已经是官女子,只比自己小半级而已。
自己因为倔强、与皇上怄气,已经沦落成答应,最最微末的答应罢了!
而父亲,也被年家的党羽的攻讦,遭受无妄之灾!
她深深闭一闭眼,坚持道:“佩儿,你陪我走一趟,我一定要见一见皇上!”
再不争,恐怕全家就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乌云渐渐密布,风越来越大,似乎又酝酿着一场春雨。
养心殿内。
今日又是陵容侍奉,皇上心情不错,她便抱着月琴,一边弹,一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