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在里头吗?”
心内惊涛骇浪之际,敬嫔关切的话从外头响起,陵容恢复好神色,连忙将端水放在床头,起身走出去。
“敬嫔姐姐,我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陵容走到帐外,敬嫔拉过她,随即皱着眉头朝里头瞧了一眼,问道:“皇上还是烧得厉害吗?”
“是啊,看样子,水也喝不下去的。”
敬嫔抚了抚陵容的臂膀,叹气道:“罢了,外头的事我都吩咐好了,里头伺候皇上喝水喝药擦汗的事就交给我来做吧,你就别进去了。”
“这,敬嫔姐姐,这可是时疫,何况,太后是要咱们一起伺候着的。”
敬嫔淡淡摇头道:“没什么,我把面纱戴好就成,好不好的都是命数,只是你和我不同,六阿哥才两个多月,你可不能出什么事。”
说罢,她把陵容往外头推,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去吧妹妹。”
见她如此,不像是虚情假意,陵容眉间一动,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那可是实打实的时疫,且除了自己根本无人知道有药方可治!
敬嫔一向与人为善,可谁都知道她心里是有些算盘的,可是倘若她面对任何人都能伪善一辈子,谁又有资格说她不善呢?
出了养心殿,正见碧萱送完了药方子,陵容便唤住了她。
纳闷道:“皇上这里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得了时疫病倒了?”
碧萱亦是蹙眉:“娘娘疑惑,奴婢也是不解,近来皇上见大臣也是隔着屏风的,后宫也是不踏足,怎么会?”
说罢,她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道:“除了三四日前,皇上曾去延庆殿看过端妃娘娘,旁的也就不曾了。”
陵容微惊:“是端妃请皇上去的,还是皇上自己去的?”
“那日午后,皇上心烦,说是出去走走,后来不想去御花园了,就自己去了延庆殿,并未见有人来请。”
那样说来,不大可能是端妃蓄意让皇上染病,何况,延庆殿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呢。
然而,正想什么来什么,小厦子急急从外头进来。
“文嫔娘娘,不好啦,端妃娘娘身边的吉祥也染上时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