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给士兵手腕上,盖了一张帕子,也不影响号脉。
她对症写好药方,让他去隔壁那里抓药,有人会将药熬好交给患者。
一开始将士们还有些拘谨,后来发现杨芸萋很好相处,说话声音柔和,药到病除,医术与燕军医不相上下,便越来越信任她了。
朔风卷着雪粒,拍打中军帐的牛皮帐幕,越云川解下玄色披风,指尖还残留着巡视军营时,沾染的血腥气。
他扫过空无一人的软榻,眉峰骤然拧紧:“王妃呢?”
青铜灯架在狂风中摇晃,将他的影子投在帐幕上,恍若张牙舞爪的巨兽。
雁一攥着腰牌的手微微发抖,喉结滚动着,避开越云川刺骨的目光:“回王爷王妃去了伤兵营。”
帐内死寂片刻,唯有炭盆里的银丝炭噼啪作响。
越云川突然捏紧腰间的玄铁虎符,指节因发力而泛白:“何时去的?为何不来报?”
风雪从帘缝灌进来,吹得雁一铠甲上的冰棱叮当作响。
他硬着头皮抬头,正对上越云川猩红的眼尾。
“一个时辰前”他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
“王妃说她医术精湛,去伤兵营是为王爷收拢军心,还说王爷早已应允,不必再惊动您。”
越云川的冷笑,震得案头文书簌簌作响。
他当然记得三日前,杨芸萋软磨硬泡要去探视伤员时,自己如何板着脸不许。
此刻她倒好,不仅偷跑去了,还敢伪造他的允诺。
他抬脚踹翻脚边的青铜冰鉴,碎冰溅得满地都是:“好个"收拢军心",她倒是把本王的军令当儿戏!”
雁一缩了缩脖子,瞥见越云川握拳时腕间青筋暴起,慌忙低头盯着自己靴尖:“王爷息怒,王妃毕竟是是您心尖上的人”
话音未落,越云川已拂袖走向帐外,披风扫过烛台,差点引燃案头的舆图。
雪地上的脚印蜿蜒向伤兵营,越云川却在半途停下脚步。
他望着漫天风雪中,隐约透出的暖黄灯火,忽觉掌心的虎符不再冰冷。
那个小丫头,怕是又在伤兵营里用江南的吴侬软语哄着伤兵喝药,用丝线替他们缝补破损的甲胄。
他攥紧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