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血脉。她笑了,笑得眼泪直流:“他让我忘了他?他以为他是谁?”
从那天起,沈清辞的病奇迹般地好了。她不再抱着《凉州词》发呆,不再追问他的消息。她开始梳妆打扮,参加各种宴会,甚至对母亲为她相看的吏部侍郎公子,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人人都说,御史大夫家的小姐想开了,终于从丧夫(误以为)之痛中走了出来。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些伤口,不是愈合了,只是结痂了,轻轻一碰,依旧鲜血淋漓。
又过了一年,长安城迎来了一位特殊的使者——匈奴的左贤王,李惊寒。
消息传来时,沈清辞正在庭院里修剪海棠。她握着剪刀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下去,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
母亲忧心忡忡:“清辞,他……他回来了,你……”
“母亲,” 沈清辞打断她,声音平静无波,“不过是故人罢了,有何可惧?”
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进入长安城,为首的黑马之上,坐着一位身着胡服的男子。他面容依旧俊朗,只是轮廓更加深邃,眼神里多了几分沧桑和冷硬,不复当年的少年意气。他身边,依偎着一位穿着华丽匈奴服饰的女子,容貌艳丽,眉宇间带着草原儿女的英气。
那就是匈奴公主,他的妻子。
沈清辞站在人群中,远远地看着他。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头望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痛楚,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疏离。
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转身,混入人群,仿佛刚才那个对视,不过是看错了人。
他在长安的日子,成了她最煎熬的时光。他住在驿馆,每日与朝廷官员周旋,偶尔在宫宴上相遇,也只是遥遥举杯,形同陌路。她听说,他为匈奴求得了极为优厚的和亲条件,听说,匈奴公主对他情深意重,听说……他早已忘了长安的桃花,忘了那个等了他三年的女子。
一日,她去大慈恩寺上香,在桃花树下,意外地遇见了他。他独自站在那里,望着纷纷扬扬的花瓣,神情落寞。
“李左贤王也信佛?” 她走上前,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转过身,看着她,眼神复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