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握住她的手,说:“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他的温柔,像一张细密的网,试图将她包裹。有时夜深人静,苏晚看着身边熟睡的沈聿,那张俊朗的脸上带着安稳的笑意,心里竟会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动摇。
但只要一想到父亲倒在血泊中的模样,想到母亲绝望的哭喊,想到苏府上下百余人的冤魂,那点动摇就会立刻被仇恨的烈焰烧成灰烬。
沈渊老了,权势却依旧滔天。沈聿作为世子,已渐渐接手部分事务,清正有为,深得人心。苏晚知道,时机快到了。她利用沈聿的信任,一点点收集着沈渊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证据,也摸清了沈府的防卫布局。
沈聿对她毫无防备。他甚至将自己的私印交给她保管,说:“我的就是你的,晚晚,你不必跟我客气。”
苏晚接过那枚温热的玉印,心中没有半分波澜。这枚印,很快就会成为压垮沈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选了一个沈渊大寿的日子。沈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苏晚穿着最华美的礼服,周旋于人群中,笑靥如花。沈聿一直牵着她的手,寸步不离,眼中满是骄傲与爱意。
“晚晚,今天辛苦你了。”他低声说,替她拂去鬓边不存在的落尘。
苏晚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她忽然想问,如果没有那场灭门之祸,他们会不会真的像寻常夫妻一样,相濡以沫,白首偕老?
但她很快掐灭了这个念头。没有如果。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夜深了,宾客散去。沈府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苏晚借口身体不适,提前回了房。她换下华服,穿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衣,脸上的妆容被洗去,露出了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冷冽。
她从暗格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兵器——那是一把父亲当年用过的软剑,被她藏了十年。剑身冰凉,一如她此刻的心。
她没有丝毫犹豫,如同鬼魅般穿梭在沈府的院落里。早已买通的下人打开了角门,外面埋伏好的人一拥而入。那是她用十年时间,暗中培养的死士,个个身手不凡,只等这一天。
杀戮开始了。
惨叫声划破了夜空,鲜血染红了青石板路。苏晚提着剑,一步步走向沈渊的主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