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锦盒,玉佩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这玉是我母亲的陪嫁,她说将来要给最心尖上的儿媳。\"我抬头看她,嫁衣的红色刺得眼睛生疼,\"如今看来,是我配不上你。\"
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痛:\"不是的!我\"
\"够了。\"我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阿妧抓着我的袖子,嫁衣的袖口被扯出道口子,露出里面浅青色的中衣——那是我送她的蜀锦裁的,她说穿着它就像我在身边。
\"阿砚哥哥明明知道\"她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烫得惊人,\"明明知道我别无选择\"
我忽然想起那年上元节,我们挤在人群里猜灯谜。她猜中了\"生死相许\"的谜底,兴奋得跳起来,发间的流苏扫过我下巴。我鬼使神差地低头,几乎要吻到她额头,却被卖糖画的担子撞开。
\"是啊,别无选择。\"我掰开她的手指,每一根都那么纤细,像春日里抽条的柳枝,\"就像我父亲别无选择地赴死,就像你别无选择地嫁去塞北,而我\"我低头看她,笑容苦涩,\"别无选择地看着你穿嫁衣,却连说喜欢的资格都没有。\"
她踉跄着后退,撞在廊柱上。步摇上的珍珠簌簌坠落,滚到我脚边。我弯腰捡起一颗,触手生温,像极了她泪湿的眼。
\"明日一别,便是永诀。\"我将珍珠放在她掌心,\"塞北路远,望你\"喉间哽住,再说不出半个字。她抬头看我,眼中有我从未见过的决绝,忽然从发间拔下金簪,在嫁衣上划出一道血痕。
\"若有来生\"她的血滴在并蒂莲上,开出妖冶的花,\"我定要做个寻常女子,在巷口卖杏花,等一个骑马过长安的少年,叫他一声\"
\"别说了。\"我转身大步离开,不敢回头看她。眼泪砸在青石板上,开出细碎的花,就像我们终将凋零的年少时光。
第二日,我站在送亲队伍里,看着她的花轿缓缓出城。寒风卷起喜幡,露出里面隐约的素白——她竟在嫁衣里穿了孝服。我攥紧袖中的玉佩,忽然想起她说过的话:\"若不能嫁与阿砚哥哥,纵是穿金戴银,也如披麻戴孝。\"
队伍行至城门口时,忽然狂风大作。她的花轿被吹得东倒西歪,我看见一片红盖头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