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虽不谙世事,却并不愚钝,反而心思敏锐。
此刻,她仿佛感受到天崩地裂。
过去的十多年,真的是这样吗?
儿时对亲情的渴望,对被遗弃的怨恨,难道只是玩笑?
月下独思时的万千情愫,在母亲眼中是否荒诞至极?
没有人天生冷漠,木婉清亦如此。
只是年幼遭弃,阅尽人情冷暖,将满腔热情深埋心底,只余表面的冷酷与决绝。
泪如断线珍珠,滑过她白皙的脸庞,坠落在肩头破碎无声。
“婉儿。”秦红棉见状大惊,“我……”
木婉清冷眼相对,静待回应。
秦红棉欲言又止,终究无语。
她怎能坦言自己只是将女儿当作报复段正淳的棋子?
“母亲的话我不想听了。”木婉清打断道,“公子曾答应告诉我父亲是谁。”
顾天直言:“大理段氏段正淳,你还是个不大的小公主。”
公主?
于顾天而言,无关紧要。
在射雕世界时,西域公主、赵氏公主、金国公主皆试图入宫,均被他婉拒。
并非他转性,而是诸天世界女子众多,名字繁杂,何必纳些普通公主?
这是他的收集癖作祟。
木婉清恍然:“难怪公子曾言不惧大理段氏。”
随即又问,“莫非曼陀山庄的王姑娘也是段王爷之女?”
目光转向秦红棉。
多年以来,几次试图刺杀王夫人,难道仅仅因为师父你吃醋了吗?想到这里,实在令人发笑。
木婉清内心满是苦楚。
刺杀并非易事,曼陀山庄藏龙卧虎,每一次行动都如履薄冰。
揭开真相后,她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母亲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只有她自己清楚。
“婉儿,我……”秦红棉想要解释,但木婉清不愿再听,她移近了些,坐在顾天身旁。
尽管眼前的人令人讨厌,他毫不掩饰对她的感情,按理该疏远,但她却感受到一种难得的真实。
被欺骗了这么多年,木婉清对虚伪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