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的瞬间,阿影猛地睁大眼睛。他瞳孔深处的死寂灰雾被血色点燃,竟浮现出与紫面护法骨戒上相同的咒文。阿信心中一紧,想起宗主曾说过的话:“阿影体内的冥河残魂,唯有血魔教的本源咒印能唤醒……”
“阿信……快走!”阿影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影信剑应声出鞘,化作一道黑影刺向紫面护法。但这攻击软弱无力,刚到半途就被护法随手捏碎成齑粉。更可怕的是,阿影后颈的血色藤蔓已爬满半边脸颊,在他左眼下方织成一个诡异的六芒星——那是冥河老祖的本命魔纹。
“晚了。”紫面护法大笑着张开双臂,矿洞顶部突然渗出无数血线,在空中凝成巨大的血河漩涡,“尝尝老祖亲传的‘血河缚神阵’吧!阳脉者的光,阴脉者的血,正好是阵眼的最佳祭品!”
血线如活物般缠向两人,阿信下意识将阿影护在身后,信影剑爆发出刺目金光。但这一次,金光不再纯粹,边缘竟染上了诡异的暗红。他听见阿影在背后低喊:“别用全力!你的太阳神魄要……”
话音未落,阿信左腕的太阳纹突然炸开,一道灼热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涌出,瞬间将缠来的血线蒸发殆尽。但与此同时,阿影右腕的太阴纹也跟着爆裂,漆黑如墨的魔气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疯狂涌入阿信体内。
“呃啊——!”两人同时惨叫出声。阿信感觉自己的金丹正在被魔气啃噬,而阿影则痛苦地蜷缩起来,后颈的魔纹越发清晰,几乎要破皮而出。这种力量的反噬比任何蛊毒都要可怕,就像有人用钝刀同时切割他们的经脉,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分裂。
“有意思,”紫面护法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果然是天生的祭品,连力量排斥都这么赏心悦目。”他抬手准备落下最后一击,却突然皱眉看向矿洞深处——那里不知何时起弥漫开一股刺骨的寒气,比外面的风雪更甚,竟将地上的血迹都冻成了冰花。
“什么人?”护法猛地转身,骨戒上的眼球爆出血光。
寒气中,一道苍老的身影拄着断剑缓缓走出。那人披着破烂的玄霄剑宗长老服,半边脸被烧伤,另一只眼睛却是空洞的眼眶——正是三年前用镇魔钉贯穿他们胸膛的宗主。他手中的断剑正是当年破碎的阴阳双生剑残片,此刻残片正在震颤,发出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