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也不好再磨磨蹭蹭,免得惹人闲话。
她提步快走,赶到地头时,远远便看到一大片金黄的稻田中,人影幢幢,弯腰挥镰,干得热火朝天。
楚墨染也自觉走到刚刚干活的位置,接着割稻子。
下午徐爱兰也过来了。
楚墨染直起腰歇口气时,瞥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的红肿消了些,巴掌印淡成一片模糊的红。
可那眼神还是阴沉沉的,像谁欠她钱似的。
楚墨染冷哼一声,眼皮都没多抬一下,转身继续干活,
下午的活一直干到快六点,天边最后一抹红被夜色吞没,稻田里彻底黑透了。
楚墨染揉了揉酸软的腰,呼出一口白气,觉得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她拍拍手上的土,准备收工。
一旁的孙玉珍也扶着腰停下来,喘着粗气活动了下肩膀,扭头瞄了楚墨染一眼,语气少有的和缓:“准备收工了?”
上午见识到了楚墨染的“战斗力”,孙玉珍的态度也明显软了不少,少了先前的那份刻薄。
“嗯。”楚墨染点点头,瞅了她一眼,“你还要再干会儿?”
“我也不干了,累得我腰都直不下了。”孙玉珍苦笑着,双手撑着腰,来回扭了两下,骨头咔咔作响,像个老太太似的。
楚墨染喊了一声在不远处给稻秧子打捆的蒋春分,“蒋春分,今天就干到这吧?”
蒋春分正弯腰捆扎最后一束稻子,闻言抬起头,黝黑的脸上挂着朴实的笑:行,你们先回,我把这几捆搬到地头就完事了!
稻田里,还有好些人摸黑干着活,为了多挣点工分,让家里能多分点粮食。
楚墨染记完工分,默默背起挎包往家走。
她一进院门,就随手把门带上,反手将门闩紧。
晚风凉飕飕的,她也顾不得多歇,径直进屋,把胸前的挎包放下后,便挽起袖子朝灶台走去。
她先往锅里舀了满满一锅水,把干柴一点点塞进灶膛,蹲下身划了根火柴点燃干草,小心吹着火星,直到火苗“哔哔啵啵”地蹿起,才将柴火堆整好。
灶膛里热气腾腾,她侧着脸避开烟雾,眼神却始终盯着锅底,等水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