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绳子似乎生了筋,一丝一缕都缠得密不透风。
“啊呀!树上哪来恁多虫!”
“这要是落进了茶碗,小老儿更没生意了。”
“啊呀啊呀!虫子可恶!留不得啊!”
茶摊老板拿烧了一半的棍子,围着摊子转来转去到处“杀虫”。
“啊呀啊呀!莫动莫动!这棍子烫得很!你身上还趴着几只,小老儿用烟熏试试。”
火星零落,遇棉即着,“生筋”的绳子,“哔哱”几声,便松垮不已,随手一拉,立断数截。
绳一断,惊得茶摊老板腿发虚手发软:
“这……这……怎的断了?”
“都怪小老儿眼花,树皮和绳子都看不清。”
“今儿这虫害人不浅哟!”
“……”
茶摊老板自顾自说着,听得路人大洒同情泪。
易止行手脚并用撤掉束缚,直对着茶摊老板弯腰道谢。
“耳背,听不到!”
老板指指耳朵摇摇头,收拾着给茶炉子添火。
易止行走后,他捡起立断数截的绳子,一把扔进煨茶的火堆里,不多时又煮了一壶新水,留给自己闲时醒神解渴。
茶摊两旁的树,送来阵阵清凉。他坐在长凳上,守着阴凉处,侧耳听风,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