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心疼,一把推开始作俑者,瞪着他,满脸怨气:“你知道养发有多辛苦吗?我每天掉发已经很多很多了,你还雪上加霜!”
司南抿紧了嘴,抚着她爱惜的头发,努力忍住不笑出声来。
古语气呼呼地退半步,主动拉开与他的距离,却忘了自己站的是楼梯,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后仰去。幸好她眼疾手快,抓住身侧扶手,才站稳身子,没摔到楼下去。
月色朦胧,客栈里也没点灯。
司南听到动静,心慌得厉害:
“有没有扭到手?有没有崴到脚?有没有磕到哪里?”
她冒冒失失的,总是不让人省心。
“这里太暗了,我什么都看不清,石庄主能否点盏灯?”眼前的事物,不知何时,皆隐身黑雾中。古语不辨方向,不敢擅动,也开始心慌。
这突然而来的“失明”,是旧疾复发还是天色如此,她一时无法确认。她太害怕是前者,心里偏还留一丝侥幸,木木地坐在台阶上,等那丝光亮重现。
“你是不是没用药?”
整个客栈静极了,静到她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静到只剩他的酒气流转。
司南心中无名火起,脸色又冷了下来,阴沉得想要杀人。
她在竹林休养时,服过药总是嗜睡,一旦停药,腿脚乏力,越想维持清醒,身体就越遭罪。或目不能视,或耳不能闻,或举手抬足,每一下都痛到近似断骨重续。
司南没有听她的话点灯,而是抱起坐在台阶上的她。古语此刻受病疼折磨,眼前人的轮廓与记忆中的眉眼重合,她已分不清虚实,对着他,笑得释然又惨淡:
“石叔,我是不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