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公事繁杂,不能在竹林太久。他走后,司南重新站回到古语身后。与之前不同的是,纪王给她留了更多精卫,以及藏身在暗处的死士。
田大夫和杜大夫远远地站着,不知所措。
古语请他们亭中就坐,起身亲自奉茶歉疚道:
“承蒙前辈仁术,小语才重见天日,早该当面道谢,是小语迟钝拖拉。今日以茶代酒谢前辈大恩。”
元大夫的事,像根刺一样,扎在中间。他们默契地避开了,却又忍不住责怪。田大夫不接她的茶,干干地有意晾着她。
古语举着茶杯继续道:
“前辈们离家数日,想必对家中多有惦念,小语即刻命人护送两位离开,并在此承诺以后绝不相扰。此次诊资已送至府上,小语祝二位此去顺利!”
杜大夫一掌打翻了杯子,指着古语的鼻子教训道:
“你此时又充什么好人!说好听点是护送我们离开,只怕是找个地方送我们上路。老夫年迈,并不昏聩,纪王爷杀人,是替你出手。老夫自知,郡主令下,无有活路,只是不明,对将死之人,你惺惺作态,又是做给谁看!”
田大夫顺着他的话认命道:
“老朽应王爷所请,来此行医,已料到不得善终,郡主明言就是,不必拐弯抹角。”
古语甩了甩衣袖上的茶渍,满脸无奈。这两个老头儿,一个比一个固执。
田大夫拿出一瓶“药”,自顾自倒进杯子里。
“此乃忘川,生于水下,形似水草,汁液剧毒,无药可解。”杜大夫闻到腥气脱口而出。
田大夫端起杯中水,忍不住涕泪纵横:“老朽不愿受兵解,今日以此毒自绝。将死之人,请郡主成全。”
杜大夫抢过剩下的半瓶“药”,挑衅般举到古语面前赌气道:
“天怨之毒,世所罕见,我们医术再高明,也只能保你一时。此后你的每一天,都将惶惶度日。今日老夫与好友共赴黄泉,我们三人一并在地下恭候郡主大驾。”
两人陷在自己的悲痛中,不可自拔,颤巍巍地要举杯赴死。
古语着急拦着他们犯傻,忘了自己脚才被剑砸过,脚底一滑摔倒在一摊血迹里。
她回头惊恐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