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刚刚过了不惑之年,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这天下才坐了14年。”
“权力是世间最为可怕的毒药,牵动人的欲望,泱泱华夏数千年,谁能抵挡得住皇位的诱惑。”
“孤已经过了弱冠之年,朝中文武百官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孤接任皇帝之位。”
“相比于谋逆上位的陛下,孤这个嫡长子符合宗法,更能让天下人信服。”
“你以为他高高在上,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
迎着猎猎西风,李承乾的发丝飘扬着,那张刀削般的面庞在薛仁贵眼中变得格外模糊。
“呼!!!”
薛仁贵没想到太子会跟他说这番话,如今还不到30岁的他对于政治非常陌生。
因为,他仅仅踏入朝堂,成为东宫左卫率才几个月,根本不明白人心有多么险恶。
几千年来,那个位置让父子反目,兄弟仇杀,天下纷争不断,哪里是区区几句话能够说的明白的呢。
“传孤的命令。”
“东厂不惜一切代价阻拦百骑。”
“孤不希望魏王的所作所为有一句话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是。”
东厂番子再度上马,下去传信了。
“殿下?”
薛仁贵都懵了,魏王要造反,你不告诉皇帝,你瞒着皇帝,这不是摆明了助长魏王的威风?
“坐。”
拍了拍身侧的大青石,李承乾很是随意的坐了上去,面朝长安方向,身旁是奔腾不息的匈奴河。
“是。”
见状,薛仁贵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他旁边,侧耳倾听。
“魏晋定品之时,河东三姓:裴、柳、薛共同被列入郡望之列。”
“天下间,除了五姓七望、关陇八大家,河东三姓便是顶级世家。”
“你出身河东薛氏,为何28岁都还没有混上一官一职,只得打猎为生,养家糊口。”
“这”
薛仁贵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天下很大,又很小,皇室、勋贵、世家门阀掌握了绝大多数的资源。”
“然后是落寞士族、庶族、地方豪强地主,最后才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