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就辍学了,在魔都纺织厂打工,每个月三千多,现在就想多赚点钱,帮她爸爸减轻负担,接的这个角色分成到手她能有3500,成天偷着乐呢。”
黄垒提笔的手忽然一顿,抬眸看向江阳,瞳孔微微放大。
这么有灵性的姑娘,早早就辍学打工了?
可惜了啊。
每个月三千多,这点收入,有时候还不够他和家人在品牌餐厅包厢一顿饭的钱。
父母小时候离异,说明没有在父母的关爱下长大。
黄垒低垂目光,看着明信片上刚写出的‘杨超跃’三个字,钢笔在纸上洇出一个小点。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我记得她食指的指甲盖,不是平滑流畅的,有个凸起的部位。”
“那是她之前在纺织厂组装拉链,安装链牙,被注塑机贯穿指甲盖弄的。”
闻言。
黄垒肩膀微抬,伴随一声几不可闻的“唉“。
自己当初也是从一个学生爬上来的。
看见过服务员手上的烫伤疤痕,看见过建筑工人变形的指关节。
今天又看见杨超跃被机器压穿的指甲盖。
用身体抵押生存空间,换来那点对自己而言微不足道的收入,自己的心再冰冷也会为之动容。
“怪不得,怪不得,女乞丐这个角色,很像她真实的人生,设计这个剧情的人,是花了心思的。”黄垒声线低了一度。
忽然就明白了。
怪不得这姑娘,演乞丐时,演得那样卖力。
生菜硬生生的咽得喉咙鼓涨。
知道自己父亲在家里发霉的床垫上咳血时,啜泣得那么自然。
那都是真情实感。
也是一个生活在底层,想试图改变命运的姑娘,让自己家人过上更好生活的姑娘。
如果自己的女儿多多,经历这些事……不行,稍微往这方面想一下,黄垒鼻头又有些发酸。
有了孩子后,一下子从男孩长成男人。
看到流浪儿童会想起自己的多多,听闻校园暴力的新闻会紧握多多的手。
他哪里忍心让多多吃这些苦。
杨超跃的父亲,如果看见杨超跃受这些苦,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