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他眼底的暗色比夜色还要悠长。
小姑娘又哭了,她很难过,难过到不用看她脸都能感受到她的悲伤。
少女的悲伤具有极强的感染力,仿佛一枚烧红的铁块,将他心口烫出裂痕。
不过随口一句侃言,竟惹得她如此难过。
他负她了?伤她心了?还是在她梦里,他做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了?
既是夫妻,那该是有孩子的,没有孩子,那就只能是两种可能,第一,她身子不允许,第二他不愿让她有。
齐景暄松开被自己握到现在的纤软美人腕,将话题转移得轻活,“今夜女儿悲愁喜乐酒令,悲愁所对照之人是我母亲,喜乐,你知道是谁吗?”
“谁?”谢知月抬起头来问。
“你。”
谢知月眼睛还红着,眼神飘忽了一瞬,思绪突然断片。
他后两句酒令说的什么来着?
齐景暄自行解答:“女儿喜,对镜晨妆颜色美,女儿乐,秋千架上春衫薄。男子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看到女子对镜晨妆?又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看到女子欢快玩耍?前者,是成婚后。后者,即使是荣国府邸,男子与女子居住的院落错落开的,女子在自家后院玩乐,也是在女子所住院落,需要避男子。”
“礼教之下,女子成年后不避的男子,唯有丈夫一人。”
谢知月越听越震惊。
齐景暄每月会有那么几夜留宿她寝宫,确实是见过她对镜晨妆。
东宫书房外有两株海棠树,一株春海棠,一株秋海棠,春去秋来,两株海棠接替开花,海棠花永不败,只要开窗,那窗外便是满树海棠。
那海棠树年份久远,长得枝繁叶茂,常年将大半个书房都笼罩在花海之下。
后来树枝上架起了个秋千,她在书房里练字,学算数累了就喜欢跑出去玩。
所以齐景暄是在试探她。
那么他若是从前世回来的,她是不是就能问,他为什么要处决谢氏了?
如此想来她既是激动又紧张。
可是没等她开口,齐景暄接下来说的话,再次让她坠入低谷。
“胭胭,你若是没给我下蛊,那你要嫁的人,是我。也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