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欺我。
雾越来越浓,仓库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
孟海风知道,赵大旺上钩了。
第一步棋走成,下一步,就是把码头变成自己的“私家仓库”。
至于赵大旺,不过是枚棋子。
有用时留着,没用了……
在黑市混,心软的人活不长。
太阳慢慢升起,码头渐渐热闹起来。
赵大旺背着麻袋走出仓库,麻袋里的玻璃瓶轻轻碰撞,像极了他此刻七上八下的心。
他不敢回头。
生怕看见巡夜的老张头追出来。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要么赚得盆满钵满,要么横尸海河。
而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
码头上的货船开始卸货,吆喝声此起彼伏。
赵大旺混在搬运工中间,麻袋里的磺胺粉压得他肩膀发沉,却又让他莫名兴奋。
他抬头望向天空,太阳明晃晃的,照得人睁不开眼。
从今天起,他赵大旺不再是普通的工头。
孟海风站在远处,看着赵大旺混进人群,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赵大旺只要出手,便只能听他的,没有回头路……
雾散了,阳光铺满码头。
孟海风整了整中山装,朝杨柳街去了。
他在那儿租了一间屋子,专门存放东西。
天上下着毛毛雨。
孟海风深一脚浅一脚往城西面粉厂走。
这厂早荒了,铁门锈得跟麻子似的,他抬手“咚咚咚”敲了三下长的,两下短的,跟敲摩斯密码似的。
门“吱呀”开了条缝,露出个独眼汉子,左眼角有道疤,跟蜈蚣似的爬在脸上。
“干啥的?”
汉子叼着半拉高粱饼子,腮帮子鼓得老高。
孟海风往门缝里塞了包烟。
“跟龙哥谈笔稳当买卖,您给通融通融。”
独眼汉子咬碎芝麻糖,斜睨他一眼,侧身让开了。
厂房里暗戳戳的,墙皮掉得跟地图似的。
墨镜男跷着腿坐在破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