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花的眼睛,心里直打鼓。
下午师部调查组刚来过,追问苏岁岁治军犬的草药哪儿来的,这会儿司旅长半夜上门,准没好事:“旅长,您这是……”
“别装傻。”
司寒霆抽出张泛黄的纸,纸头印着“边境战备用药备案表”,落款是1978年的“某师后勤处”。
红章都褪成浅粉色了。
“把苏同志的草药写成‘1978年对越支前民兵秘方’,来源填‘谅山百姓支援’。”
周明贵盯着纸上的“绝密”俩字,笔尖在墨水瓶里晃得哗啦响:“这、这表早该作废了,师部要是查档案……”
“查?”
司寒霆突然开口,声音像刀削过竹筒。
“今年咱师往边境送了多少草药?连伙夫都记不清,还能指望档案科翻出这本子?”
他指了指布包里的干苦叶,“就说这是支前民兵王大爷给的,他儿子去年在侦察连牺牲,这话传到调查组耳朵里,他们敢接着查?”
周明贵手一抖,想起上个月在军犬基地看见的场景,小苏同志跪在地上,给中毒的“黑子”灌草药汤。
这丫头死心眼,为了军犬能把命搭进去,可上头正抓“破除封建迷信”。
这事可大可小,要是闹大了,不把草药“洗白”,她非得遭罪不可。
“行吧。”
周明贵咬咬牙,在“经办人”栏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把纸都戳破了,“编号就用‘79-03’。
去年报废的战备物资编号,没人记得。
他指了指布包,“以后她的药,我就说‘边境特供,不得外传’,领药单直接锁进铁皮柜。”
他在心里嘀咕。
这司首长谈了恋爱,真豁得出去啊。
谁说这人冷的,这人热乎着呢。
只不过热乎的对象是部队的狗司令。
现在才知道,他护起自己人来,比老母鸡护崽还严实,就是面上冷得像块冰。
被写举报信的事传到了苏岁岁的耳朵里。
苏岁岁有些担心,毕竟自己的那些东西确实是从空间里出来的,这是无法解释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