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没了平常的温柔和善,犀利的看着刘天赐。
“哇哇”
刘天赐捂着脸大哭起来。
“算了,我也懒得和三岁小孩计较。”
“但田大婶,我得提醒你,有句话叫做三岁看老,你既然到这儿来照顾他,以前在王大花身上学的坏毛病还是应该改改。”
张天赐吓得往奶奶腿后躲,田大妞慌忙扯下灰布衫角:“小孩子家家的,哪有什么撒谎不撒谎的,他才三岁知道啥。”
“小孩子不是免死金牌。”
“田大婶,我怎么说也是为国家人民立过功的,你孙子往小了说是在污蔑我个人,往大了说,是在抹黑军人。”
田大妞手忙脚乱,布鞋在青石板上搓出刺啦声:“小孩子不懂事……”
“那你以后就让他懂事些。”
田大妞拽起张天赐灰溜溜走了。
王婉柔捏着钢笔的手在信纸上洇开团蓝墨。
周小燕刚走,话还在耳边刺棱。
“苏岁岁在边防用草药治好了黑子,指导员专门给她写表扬信呢。”
“又治军犬?”
她笔尖戳破信纸,“狐狸精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窗台上的搪瓷缸映着她扭曲的脸。
去年这会儿,黑板报上还贴着她演出的照片,听说如今全换成苏岁岁蹲在草垛治军犬的图。
“贱人!”
笔尖重重划过纸张,墨水渗进桌面旧报纸。
“当年破四旧没把她扫干净,倒让她骑到我头上了?”
“搞个人崇拜!”
她在信纸上重重划叉。
“部队是讲科学的地方,容不得装神弄鬼!”
“还有黑板报!”
她突然想起什么,笔尖戳在纸上沙沙响。
把她草药治病的事写成传播封建糟粕,说白了就是搞偏方,这不就是搞巫医那套?
“凭什么苏岁岁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还能留在部队!“
“就凭她对象是司寒霆?凭她会认几棵野草?”
王婉柔继续奋笔疾书。
“对,就这么写!”
她吹了吹未干的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