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是他们说的窝囊废。”
远处传来轮船的汽笛声,他扯了扯磨破的衣领,
朝着棚户区的方向走去,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
像杆断了枪托的步枪,歪歪斜斜插在滩涂上。
第二天,码头上炸开了锅。
赵工头踢开值班室木门,看见铁皮盒底朝天,嗷唠一嗓子:“钱呢?老子刚领的公款!”
老王头缩在墙角搓手:“昨儿值夜班没见着人啊……”
赵工头突然拍脑门:“准是那丧门星孟海风!天天偷摸打溜,一看就不是好货!”
他拎着牛皮皮带冲到码头搬运区。
“赵工头你这是干什么?”
“装什么装!”赵工头皮带甩得噼啪响,“昨晚码头就你鬼鬼祟祟,钱藏哪儿了?”
孟海风一脸淡定的看着他。
“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还有工作要做,请赵工头让一让。”
孟海风板着脸,看不出丝毫心虚。
“还嘴硬!”赵工头上前扇了他一耳光,“不是你还能是谁?”
耳光声脆响,孟海风脸颊立刻肿起红印。
他盯着赵工头油光锃亮的皮鞋。
什么东西,竟然这么欺负到他头上来。
真当他在部队这几年白混了!
皮带“嗖”地抽过来,孟海风本能抓住皮带尾端。
赵工头愣了半秒:“反了你?”
下一刻孟海风突然发力,掐住对方肥硕的脖子按在土墙上。
蛇皮袋“哗啦”掉地上。
“你打我骂我,”他声音发颤,拳头雨点般砸在赵工头肚子上,“现在还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工友们听见动静围过来,却没人敢吭声。
赵工头疼得直叫唤:“救命!疯了疯了!”
孟海风松开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刚才挨耳光时咬到了舌尖。
“老子不干了!”
他把蛇皮袋往肩上一甩,跨过门口发愣的人群。
背后传来赵工头的骂街:“你等着!老子报警抓你!”
他没回头,今天的风还是有点凉飕飕,却比昨晚偷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