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西装外套上还残留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冷汗的酸涩。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十七分,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像是某种审判的倒计时。
"我做了什么……"他颤抖着抬起双手,掌心仿佛,还残留着安安的温度。
记忆闪回到两小时前,当他抱着熟睡的安安走出医院时,孩子在他臂弯里无意识地蹭了蹭,那种毫无防备的信任感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
突然,李约翰猛地将手机,砸向对面的墙壁。塑料外壳碎裂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酒柜,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无法麻痹他的良心。
书桌抽屉里,藏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他颤抖着手指打开,里面是,他这些年来收集的所有,关于陆家的资料——最上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中两个男人并肩而立,一个是他父亲李成,另一个是陆忘忧的父亲陆柯。
李约翰对着照片喃喃自语,“真相究竟是什么?”
他的记忆回到,第一次见到陆忘忧的场景。那时她刚刚重掌公司,在董事会议上被财务总监张志强刁难,是他站出来为她解围。
他记得,她看自己时,眼中闪过的感激和脆弱,那一刻,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接近她的真正目的。
陆忘忧从混沌中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后脑勺,尖锐的疼痛。
她眨了眨眼,视线逐渐聚焦在医院病房,惨白的天花板上。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安安发烧了,送他来医院,李约翰点了外卖,然后……然后……
"安安!"她猛地坐起身,一阵眩晕袭来。
"忘忧!"江忆白从病房角落的椅子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你终于醒了!医生说你中的安眠药剂量,足以放倒一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