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拨片,我一口气跑出大楼。刚出去,就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数不清的玻璃碎屑从头顶掉下,多亏我躲在门口才不至于受伤。
巨大的触须随着乐曲扭动舒展,破坏着大楼的外墙,并且仅这几分钟它的躯体变得更为硕大,我艰难地从布满瘢痕的皮肤处挤过,那种粘腻的触感令我汗毛倒竖。
好不容易跑到污秽巨鼓旁边,我拿起放在鼓旁的鼓锤,虽然是普通大小但拿起来却消耗了我不少气力,如同拿起两个哑铃,我只能唤出红衣新娘,让她的手抓着我的手以此帮我承受一些力量。
她出来后首先看到的就是占据眼帘的又撒托斯,没等我告诉她该怎么做,她一个闪身竟又逃回了扳指中。我只能再重新把她唤出,这样一来二去,三顾茅庐才让她帮助我,可我还是感觉到她抓起我的手时的颤抖。
鼓锤落在鼓面,沉闷的声音打乱了痛苦的鼓点,但仅是一刹,鼓点再次爆响,看样子,无序的锤击没有任何意义。
我想到韩辉笔记里所记录的话,需要击打出相反的情绪,现在是悲伤的鼓点,我应该敲出欢快的鼓点才行。想罢,我把拨片用拇指和食指夹住,在捏住鼓锤,这样拨片就与鼓锤挨在一起了,既然是欢快的乐曲,我就选择《小跳蛙》吧。
心念一动,拨片瞬间感应,它闪烁出一道绚烂的光彩。我再敲击鼓面的时候,鼓锤仿佛有了灵性般,硬控着我敲击在准确的位置,熟悉又活泼的旋律响起,它随着我的敲打愈加强烈,欢快的声音与悲伤的鼓点交织,我越来越熟练,逐渐地,悲伤彻底消音,只剩下《小跳蛙》。
又撒托斯的体型在逐步缩小,且污秽巨鼓随着敲打逐渐失去光泽,从底部一点点转化成石头。看到这一幕,我信心倍增,甚至也随着旋律唱起来:“快乐池塘栽种了,梦想就变成太阳…”到最后,鼓与鼓锤彻底变成石头,再敲不出任何声响,空中只剩下长笛独奏。
那些人不再哭泣,只剩下癫狂的笑,他们笑得前仰后合,甚至站立不住,都倒在地上,笑得不停拍着地面,比刚才好像还更厉害了,瘢痕不减反增,蔓延得更快了。
我立刻意识到,原本两种曲调相反起到了互相制约的作用,现在污秽巨鼓的声音湮灭,另一种声音岂不更加肆无忌惮。我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