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画出敕令,沾血的虎符残片突然发出龙吟,整条街的水洼都泛起故宫红墙般的朱砂色。
\"东北角老槐树。\"问天抹掉嘴角血丝,龙纹已经爬到耳后,\"地脉被蛀空了。\"
小北甩出最后三张雷符封住追击的邪祟,符纸燃烧的焦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沉香。
她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城隍庙看到的异常卦象——东南巽位明明该是吉位,香灰却凝成断头蛇的形状。
\"带路。\"崔无咎换上新弹匣,战术目镜切换成热成像模式。
青鸾的翡翠指甲在玉璺上刮出火星,战国玉璜映出的山脉图突然多出几道血线,像极了故宫红墙上剥落的漆皮。
四人踩着屋脊朝东北方疾奔时,问天颈后的龙纹突然渗出金红血珠。
他踉跄着扶住烟囱,视网膜上闪过地脉深处的画面:九根刻满饕餮纹的青铜柱钉在龙脉七寸,柱身上的朱砂正被某种黑色液体腐蚀。
三百米外的槐树下,调转方向的石雕貔貅嘴里发出咕噜声。
当最后一丝雷火湮灭在暴雨中,貔貅空洞的眼眶突然淌下两行混着铁锈的雨水,在积水中凝成歪歪扭扭的甲骨文——
\"龙泣\"
问天攀着屋檐的手指突然痉挛,指节泛起的褶皱像被抽干水分的树皮。
暴雨冲刷着耳后蔓延的金红龙纹,那些细密的纹路正贪婪吮吸着渗出的血珠。
\"东北方三里——\"他哑着嗓子重复,被青鸾拽着跃过两栋民房间隙时,余光瞥见积水中倒映的面孔。
鬓角几缕白发混着雨水贴在颧骨上,三天前还不存在的法令纹深得像是刀刻。
小北甩出的铜钱剑突然在半空打旋。
她刚要掐诀就被问天按住手腕:\"震位有煞!\"话音未落,崔无咎的破煞弹已经击碎巷口石敢当上的符咒。
炸开的碎石间涌出墨绿色雾气,在雨中凝成密密麻麻的蜈蚣腿。
\"闭眼!\"青鸾的玉璜拍在赵铁柱后颈,战国古玉泛起的光晕堪堪挡住毒雾。
问天趁机咬破中指,在青砖墙面上画出歪斜的山形符号。
砖缝里突然钻出蚯蚓状的黄泥,沿着血迹勾勒出完整的地脉走向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