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川不想与裴袁氏进行无所谓的客套,直接进入正题。
“你深夜至此,又吵吵嚷嚷的,可是有何急事?”
听他这样说,裴袁氏倒有些不好意思。
“还不是因为二爷,这样,我们进里面,慢慢聊。”
裴袁氏说着,又想往屋里去。
这时,屋内的光亮却忽地熄灭。
裴凛川勾唇浅笑:“看来,她不太想见你。有事,你还是就在这儿说吧。”
裴袁氏看着挡在门口的裴凛川,脸都绿了。
果真是卑贱之人生下的低贱种,连房中人,也是这样没有规矩!
怎奈,她如今有求于人,只能忍气吞声。
“二爷躺了这些时日,仍不见醒。我想着,是不是你带回来的这几个御医医术不行?你能不能再找些更厉害的来?”
倒是会得寸进尺。
裴凛川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裴袁氏,半晌没有应声。
怕他不接茬。裴袁氏又打出感情牌,
“二爷与你,那就是亲兄弟啊!见他如此,你不会不管吧!”
的确,他自幼被记在裴袁氏的名下。连自己的生母都不曾见过。在外人眼中,他就是裴家的嫡长子,与裴羡之,是实打实的亲兄弟。
裴凛川一直没发话,裴袁氏更加心急。
“你会管二爷的,是吧?老爷离世前,你答应过什么,你不会忘的,对吧?”
裴家老爷的临终嘱托,裴凛川怎么会忘。
那个让他认裴袁氏为母,将他作为裴家嫡长子送进宫伴驾的父亲。
弥留之际惦念的,依旧只有裴袁氏母子二人而已。
他从未考虑过,在皇宫那个吃人不见血的地方,裴凛川要如何生存。
只与他说:“你的一切,原本都应是羡郎的,我走后,你定要照顾好他们母子。”
裴凛川被迫以亡母起誓,裴家老爷这才安心,撒手离去。
这么些年,裴凛川虽很少归家。
可对于裴袁氏,他向来是有求必应。他们之间,泾渭分明,互不干扰。倒也以这样独特的方式,融洽地相处多年。
然而,就在刚刚,他差点毁掉了这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