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也不看那弹开的凶器,沾满矿灰血污的手伸进怀里破麻袋最深处——动作带着刻意的、不容置疑的粗暴。
嗤啦!
一块边缘参差、还粘连着大片暗黄脂肪和几根黑色卷曲毛发的皮块被猛地扯了出来!
腥臊的体味和脂肪腐败的酸臭瞬间弥漫开来——那是从剥皮张尸体上现剥下来的背脊皮!
粗糙的处理让皮面布满刀痕和血痂。
“破烂收好!”林炎将这张散发恶臭的人皮“啪”地一声拍在剥寿堂冰冷的青石柜台上,粘腻的皮肉撞击声令人作呕。
动作粗鲁得像在丢一块抹布,带着一种“爷赏你的”的跋扈。
钱剥皮细缝般的眼睛眯得更紧,戒心被这突如其来的“豪横”与恶臭冲击,但贪婪的底色未变。
他没动,只是肥硕的下巴朝旁边端着一个乌木托盘、里面盛放着朱砂墨锭和细毫笔的伙计抬了抬。
林炎根本不理那套讲究的器具。
他目光扫过柜台一角——那里有个倾倒的破陶碗,碗底沉积着一层暗红发黑的粘稠矿浆,那是矿坑深处渗出的血水混合着铁锈和矿尘的沉淀物。
碗边沿还沾着几粒没清理干净的碎矿渣。
就是它了!
他一把抄起破碗,碗底沉淀的锈血色矿浆被晃起,粘稠得如同半凝固的血豆腐。
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目标却是钱剥皮腰间那把镶金嵌玉的华丽匕首!动作快如鬼魅,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借个顺手的!”话音未落,匕首鞘上的宝石已被他粗粝的手指刮得“咯吱”作响,匕首本身则被强行抽出!
寒光一闪!匕首锋刃精准无比地刮过柜台边沿堆积的一层厚厚暗红色铁锈!嗤嗤声响起,细密的、带着浓烈金属腥气的暗红铁锈粉末簌簌落入破碗中粘稠的血色矿浆里!
林炎手腕一翻,匕首尖狠狠扎进碗底!
搅!如同最野蛮的调酒师!
暗红的矿浆血水、带着金属腥气的铁锈粉末、碗壁残留的碎矿渣…
在匕首的暴力搅动下迅速混成一种颜色更深、质地更粘稠、散发着铁锈血腥与矿石腐败混合气味的——暗红近黑的“墨汁”!
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