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铁头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朝着鳞爪的方向，张开他那还残留着污迹、带着金属寒光的牙齿，发出一串嘶哑、破碎、却蕴含着古老蛮荒韵律的咆哮：
“￥…滚…远点…臭鱼…烂虾…老子…不稀罕！”
那是破碎的星灵语！带着最原始的愤怒和鄙夷，如同破锣刮擦，狠狠砸在鳞爪脸上。
鳞爪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化为被冒犯的震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他捏紧了手中的瓶子，眼神阴鸷地扫过铁头和他身边严阵以待的小芸，又忌惮地瞥了一眼那三台冒着黑烟的清道夫残骸，最终冷哼一声：
“不识抬举的陆上臭虫！带着你的污秽…烂在这里吧！” 深蓝色的斗篷一甩，他的身影如同融入水流般，迅速消失在下方地窟的阴影之中。
直到鳞爪的气息彻底消失，小芸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她看着身边再次陷入半昏迷、只剩下微弱喘息、浑身污秽却皮肤发光的铁头，又看看那个被腐蚀出来的、通往未知下方的洞口，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她用尽力气，将铁头沉重的身体一点点拖向洞口边缘。
下方是冰冷的岩石和未知的黑暗。而铁头皮肤上那呼吸般的星光纹路，在污秽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也格外脆弱。
---
审判者投影那非人的低语如同实质的冰锥，持续不断地凿击着铁头的颅骨。他背靠冰冷滑腻的星灵符文石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眼前阵阵发黑。
小芸的净化光晕如同风中残烛，在越来越沉重的精神碾压下剧烈摇曳，范围被压缩到仅仅勉强笼罩住两人紧贴的身体。
“撑…撑住啊头哥！”
小芸的声音带着哭腔，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维持光晕的双手抖得如同筛糠。她腰间的净化水晶早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光芒黯淡得几乎熄灭。
铁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额角青筋暴跳，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擂鼓，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那顶由机械坟场无数废铁残骸吸附而成的荆棘王冠，此刻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构成王冠的锈蚀齿轮、断裂轴承在审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