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里有能让他“不烫”、“不变红变透”的东西?或者…至少能找到点不一样的“管饱”玩意儿?
饥饿和身体异变的双重驱赶下,铁头几乎没有犹豫。
他把笔记本和仪器塞进怀里,贴着那半块早已冷透变硬的饼干,最后看了一眼被捆成粽子、只剩下痛苦呻吟的老疤,转身大步走向熔炉后方一条幽暗、向下倾斜的维修通道——地图上标注着通往更深处的箭头。
接下来的路途漫长而压抑。他根据地图指引,在迷宫般的废弃矿道和渗水的岩缝中穿行。
二层熔炉的灼热和硫磺味被远远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重的阴冷湿气和岩石的古老气息。
偶尔遇到零散的红月教徒,他便屏住呼吸,努力回想老疤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血晶能量波动,笨拙地模仿着,用血晶伪装,竟也蒙混过关。
更多时候,是依靠蛮力攀爬陡峭的岩壁,挤过狭窄得硌骨头的裂缝。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终于从一个布满钟乳石的巨大溶洞尽头,沿着锈蚀的阶梯爬上一个开阔的岩石平台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
地窟七层的风,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像无数细小的冰针,穿透作战服的纤维缝隙,扎在皮肤上。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类似臭氧和铁锈混合的金属腥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冷的刀片。
铁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嶙峋的乱石坡上,脚下是破碎的、泛着幽蓝荧光的古老石板,上面蚀刻着早已无法辨认的螺旋状纹路。
昏黄的头灯光束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吃力地切割着,只能照亮前方几米范围。
光束扫过之处,偶尔能看到巨大、扭曲的金属残骸半埋在岩土里,像是某种远古巨兽风化腐朽的骸骨,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闪烁着微光的苔藓。
“铁头哥…慢点…”
小芸的声音透过腰间挂着的、布满刮痕的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干扰的嘶嘶声和掩饰不住的疲惫喘息。
“唐姐姐说…这里的辐射读数…高得吓人…像…像有什么东西刚醒过来…”
铁头没回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布满老茧的左手下意识地按了按胸口。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