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突然像触电一样浑身一颤,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他的神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激了一下,让他的大脑在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就在这短暂的失控中,本能的一般,他的右手以惊人的速度从那滚烫的岩石裂隙中猛地抽了出来。那半透明的右臂,如同幽灵的肢体一般,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残影。
这道残影仿佛是由无数道刺目的光芒交织而成,它们在空中闪烁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灼热气息。
铁头的眼睛被这光芒刺痛,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同时用另一只手慌乱地去抓那只已经被抽出来的右臂。
袖子早已破烂不堪。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拼命地用袖子去缠绕那只诡异的右臂,想要把它遮盖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这可怕的一幕。
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慌乱,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和急切。
他狠狠吸了一口弥漫着硝烟、酸腐与血腥味的空气,强行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和全身骨头散架般的剧痛,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些,甚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哎!这儿呢!没事儿!刚…刚放了个大炮仗,把那狗东西轰下去泡澡啦!”
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刻意拔高了调子,试图驱散空气中弥漫的恐惧。
他扶着冰冷湿滑的岩壁,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每一步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脚下那吞噬一切的断喉裂缝,深渊的黑暗如同巨兽之口,无声地嘲笑着刚才的惊险。
视线又落回自己那只被破布勉强包裹的手臂上——那诡异的透明感,比深渊更让他心悸。
星火喷射的威力远超想象,甚至阴差阳错开发出了“推进模式”这种保命绝技,但光噬症的阴影,却如同这裂缝中弥漫的冰冷雾气,更加浓重、更加粘稠地缠绕上来,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深渊的风打着旋儿,卷起废液的酸腐、血腥的腥甜,还有岩石被高温灼烧后的焦糊味,吹乱了他汗湿纠结的金发。
铁头咧开嘴,露出一个混杂着疲惫、痛楚和一丝劫后余生的疯狂笑容,对着深渊下那早已被黑暗吞噬、连渣都不剩的碎骨残骸方向,用尽力气嘶哑地吼了一句: